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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短短数月，不但在江湖上杀出一番威名，就连朝中，也先后有两位王爷栽在他手中。

    甚至其中一个还是坐镇了京城几十年，威压百官的大明撑天之柱，铁胆神侯朱无视！

    如此战绩、威望，已经达到了臣子的巅峰！

    尤其这雨化田还是一个宦官，能走到这一步，实属不易。

    他此时的威势，已经丝毫不弱于当年权倾朝野的大宦官魏忠贤了！

    张阳沉声道：

    “大人，这雨化田野心勃勃，尤其他此刻又继任司礼监掌印督主，彻底掌控了阉党一脉，而且深受皇上宠信，接下来他必然会想办法将东厂和锦衣卫彻底掌控在手中，我们南司虽然一向不插手他们阉党的争斗，可以他野心，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！”

    “嗯，你说得对。”

    纪纲点点头：

    “锦衣卫南北镇抚司，北司基本被他掌控了，你这南司，自然成了他的眼中钉。”

    “北司都是一群反骨仔，尤其是那北司镇抚使王毅，简直就是墙头草，一个贪生怕死的小人！”张阳咬牙道。

    “人之常情罢了，王毅能从一介白身混到这个位置，已经很难再往上爬了，他所能追求的也只剩荣华富贵了，不过在得到这些的前提是他得活着，东厂和西厂他都得罪不起，自然只能哪边强投靠哪边。”

    纪纲面色平淡，这点他倒是看得很开。

    这时，黄百川拱手道：

    “大人，那万一这雨化田继续对我们南司出手，属下该怎么办？”

    “之前追查信王一案，属下曾与西厂的人起了些冲突，属下担心这雨化田不会放过我。”

    黄百川眼中有些担忧。

    纪纲摆了摆手，道：

    “不用担心，本座现在背靠齐党，他还不敢光明正大地对你动手，毕竟这南司还是本座说了算，伱们都是本座的人，他动了你们，就等于动我。”

    “而且，就算他真的敢不顾规矩，强行动你们南司，本座也未必就怕了他！”

    说到此，纪纲眼中闪过一丝寒芒。

    他的底牌，可不止是背靠齐党这一点。

    想掌控锦衣卫这种直属皇权的执法机构，单靠背景是做不到的！

    “是吗？纪大人可真是自信啊。”

    然而就在这时，一道淡漠的声音突然自府外传来。

    跟着响起一阵密集的脚步声，密密麻麻的身影从外面涌入，有东西二厂的番子，也有北司的锦衣卫。

    为首的正是东厂厂公曹正淳和西厂大档头马进良。

    诸人面色一变。

    望着这庞大的阵容，纪纲还算冷静，南司镇抚使张阳和千户黄百川却已经心中发颤。

    张阳强忍心中恐惧，挡在纪纲面前，声厉内荏地喝道：

    “这里是南司衙门，指挥使大人在此，你们想干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哎哟……锦衣卫指挥使，真是好大的官威，咱家真的好怕啊！”

    曹正淳满脸阴柔地说道：“可要是咱家记得不错的话，咱家貌似也是皇上亲封的东厂督主，与你家指挥使大人是平级呢，下官见了上官，该如何行礼，需要咱家教你吗？”

    张阳闻言，脸色微变。

    纪纲摆了摆手，示意张阳退下，然后走上前来，看了眼杀气腾腾的马进良等人，随后看向曹正淳，拱手道：

    “曹公公，明人不说暗话，不知本座犯了何事，竟劳烦东西二厂出动如此阵仗？”

    看到有西厂的人，纪纲就知道，想要动他的人是雨化田。

    曹正淳这老东西，如今只是雨化田手底下的一条狗而已。

    曹正淳微微一笑，道：“既然如此，那咱家就不打哑谜了。”

    “纪大人，咱家收到消息，你勾结天尊，贪污锦衣卫军饷，替天尊培养杀手，劳烦纪大人陪咱家走一趟吧。”

    此言一出，纪纲顿时色变。

    无人知晓，他之所以能够成为锦衣卫指挥使，背后最大的靠山就是天尊，这也是他不惧东西二厂的最大底牌。

    因为他随时可以调动天尊杀手为他效命。

    但这件事他自问做的无比隐秘，就算他麾下最信任的心腹张阳和黄百川他都没有告诉过。

    西厂是怎么查到的？！

    望着纪纲的表现，曹正淳轻笑道：“如何，纪大人还要狡辩一下吗？”

    纪纲回过神来，压下心中惊恐，沉声说道：“不知道曹公公是哪里听到的消息，本座身为朝廷命官，岂会与天尊这样臭名昭著的江湖势力勾结，这绝对是有人在构陷本座！”

    “不见棺材不落泪！”

    马进良冷冷道：“将人带上来！”

    哗啦啦……

    人群散开，一个锦衣卫走上前来，朝着马进良拱手：“卑职参见大人！”

    看到这名锦衣卫，纪纲眉头一皱，明显不认识，可黄百川却是面色一变：“裴纶？你干什么？！”

    这锦衣卫，正是他麾下的一名百户，名叫裴纶。

    裴纶瞥了他一眼，没有理他，而是看向纪纲，朝马进良拱手道：“大人，卑职在南司任职，负责锦衣卫内部的军饷器械，通过清点，这些年每年都有一部分军饷器械不知去向，这些东西卑职都有记录。”

    “除此之外，每隔一段时间，都会有一些陌生的面孔出入南司衙门，有人如今甚至就在南司官居要职，这些人是不是天尊的人，只要一查就能查到！”

    “住口！”

    这些话一出，纪纲再也忍不住了，身形一闪，立刻就向裴纶冲来，气势浩瀚，竟然也有宗师层次的实力。

    可曹正淳一直防备着他，又岂能让他得手？

    “嘭——”

    一声闷响，曹正淳飞身而出，与纪纲对了一掌，两人同时倒退数步。

    曹正淳冷笑道：“怎么？纪大人这是准备杀人灭口？”

    裴纶见势不妙，连忙躲到曹正淳，道：“公公救我！”

    曹正淳笑道：“放心，咱家最喜欢你这样的人才了，你敢站出来指证他，咱家自然会保证你的安全。”

    裴纶顿时大喜，心也落回肚子里，他知道自己赌对了。

    纪纲恨恨地看了他一眼，眼底杀机肆虐，他怎么也没想到，自己做的这些事情，竟然会被这样一个小角色盯上，而且身为南司的人，他竟敢背叛自己！

    纪纲深吸口气，道：“本座是锦衣卫指挥使，平日里难保有人看不惯本座，曹公公宁愿相信这样一个小角色说的，也不信本座么？”

    “是与不是，查一查就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曹正淳不置可否，作了个请的手势：“纪大人，跟咱家走一趟吧，都是同僚，莫要让咱家为难。”

    纪纲面色阴沉，他怎会愿意跟曹正淳走。

    既然曹正淳亲自来了，那必然就是准备对他动手了。

    掌管锦衣卫多年，他十分清楚东西二厂和锦衣卫办事的风格，只要进了诏狱，不管你是不是犯了事，最后都会被屈打成招，里面那些人有无数种方法让你招供。

    更何况，他底子本就不干净，如何敢让曹正淳去查？

    见状，曹正淳摇头一叹，道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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