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嗯。” “如果我嫁给你,你就是我的了哦?” “嗯。” 他忍不住笑起来。 “好像,还不赖哎!”她朝他伸出手腕,眨眨眼:“我愿意,云深,我愿意。” 虽然从未想过这么早结婚,但是,如果那个人是他,她愿意。从她第一次吻他时,她心里就很清楚,她想要跟他在一起,不是一时,而是一世。 他心中忐忑褪去,随即眼眶一热,泪水差一点就涌出来。都说这种场合,一般女孩子才是落泪的那一个,他们两个人,却恰恰相反了。她大概不知道,她这句“我愿意”,对他来说,多么多么重要。这是他这短暂一生里,听过的最动听的话。 他为她戴上腕表,深深吻她。 那个吻又温柔又缠绵,持续了很久。两个人在一起这么久,又同住一个屋檐下,每天朝夕相处,免不了的亲密接触,但每一次,他心中再多渴望,也都会在最后一步打住。然而这晚,他因为心里激动,便忍不住放肆起来,当朱旧的毛衣被他脱掉时,骤然的凉让她打了个冷战,他敏感地感觉到了,瞬间便停下更进一步的动作。 她知道他是误会了,她低头笑笑,伸手去解他假肢的接受腔,他明白她想做什么,下意识就伸手去阻止她。 她拨开他的手,熟练地将他的假肢摘掉。 她抬头,壁炉的火苗映着她因为喝酒而微微发红的脸颊,她伸手捧住他的脸,在他嘴唇上亲了亲,然后抱住他,在他耳边说:“我冷,抱我。” 她的声音似带了蛊惑,他像听了无可反抗的命令一般,将她拥抱在怀。 她忽然又从他怀里离开,当她的脸靠近他的残肢时,他微微睁大了眼,然后,他感觉到皮肤被一种特别柔软的温度碰触。 她在亲吻他。 他有瞬间的僵,一动也不敢动。 他看不见她的表情,却那么明显地感觉到,她亲吻他的伤口,仿佛在亲吻世界上最珍贵美好的东西,那般温柔,那般珍重,那般的爱惜。 他的身体忍不住轻轻战栗,他更紧地拥抱住她,缠绵滚烫的吻落在她每一寸肌肤上…… 姜淑静在得知这个消息时,开心得落下泪来。 “云深,姨妈恐怕没有办法回国参加你们的婚礼了。”姜淑静遗憾地说,她的身体越来越差,很多时候住在医院里。 “姨妈,我们就在德国公证结婚,请您做我们的证婚人。”他顿了顿,说:“另外,请您暂时不要告诉我妈妈,我们春节会回国一趟,到时候再说。” “什么?”姜淑静惊讶道:“云深,婚姻大事,怎么可以不让你妈妈知道。” “姨妈,我家里是什么情况,您比谁都明白。”他自嘲地一笑,“我的婚姻,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事,在我妈眼里,我喜欢谁,谁喜欢我,这并不重要。重要的是,跟我结婚的那个人,背后是否有可以交换利用的筹码。” 姜淑静沉默。是的,她比谁都明白,因为她也出生于这种商业世家。若不是她坚持留在国外,选择在大学当老师,并且不依靠家里一分一毫,只怕自己也最终会沦为商业联姻的牺牲品。所以她心里很清楚,就算朱旧再好,姜淑宁也不会同意这桩婚事的。 傅云深说:“姨妈,朱旧对我意味着什么,您也比谁都清楚。” 她当然知道,他曾对她说过,那个女孩,是他的阳光、空气与水。 姜淑静叹口气:“朱旧呢?她也同意不告诉你妈妈?” 他说:“她尊重我。” 姜淑静说:“委屈她了。” 朱旧却不觉得有什么委屈,她本来对结婚礼仪这些就不太在意,甚至觉得那些程序很琐碎麻烦,她理想的婚礼是找一个美丽的教堂,举办一个简单的仪式,有亲密的亲人朋友在场就好了。 如果要说朱旧有什么遗憾,那就是,她结婚,奶奶却不在身边。 她在电话里跟奶奶说起婚事时,奶奶虽震惊,却并没有责怪她,只问她开心不开心,听到她肯定的答案,就说,那我祝福你。末了感叹着说,你这丫头啊,还真是你父母亲生的呢!当年他们结婚的时候,也是这样,买一对婚戒,找个那什么教堂,交换一下,就完事儿了! 朱旧忍不住笑了,原来,这种不在意的态度,也是有遗传的啊! 傅云深想亲自制作他们的对戒,所以没有买。朱旧晃了晃腕表,我才不要戒指,它多么独一无二。 她送给他的结婚信物是一盆薄荷盆栽,她说,别看它只是一盆普通的盆栽啊,mint,我可是把自己都送给你了。 他们去定制婚纱,朱旧本说不要的,白衬衣就好了嘛!她长这么大,还从未穿过裙子。但在这一点上,傅云深却十分坚持,他想看她穿婚纱的样子。既然这是他的心愿,她愿意满足他。 婚纱设计师是leo的好朋友,加着班一个礼拜就把婚纱赶出来了,非常简洁大方的款式,很适合朱旧。 2003年的平安夜,他们在海德堡的圣灵教堂举行了简单的仪式,leo一家四口,是唯一出席的亲友。 婚礼简单朴素,甚至有点冷清,可对朱旧来说,当站在神父面前,听到他与自己坚信肯定地说出那句“我愿意”时,她觉得这是一生中最隆重的时刻了。 第二天,他们飞去新西兰蜜月,地点是朱旧选的,海德堡的寒冬,正是南半球的夏季,新西兰气候温暖宜人,适合傅云深。还有,她听说新西兰的蒂卡波湖有世界上最美的星空。 这也是他们第一次一起旅行,她很开心,在飞机上一直握着他的手,就没有放开过。 飞机餐很难吃,朱旧吃了两口就放下了,傅云深见她吃得实在太少,旅途漫长,想哄她多吃几口。新婚燕尔,她难得小女孩般地撒娇,说想吐,不吃。他从包里掏啊掏啊的,竟然掏出了几包辣的食物。她眼睛都亮了,因为走得匆忙,都没考虑到这些。她开心地抱着他猛亲了几下。 邻座是一位中年阿姨,见他们亲密的模样,笑说:“你们感情真要好。” 朱旧甜蜜地说:“我们刚新婚,去度蜜月。” “真的啊,恭喜恭喜!” “谢谢。” 因为朱旧要准备期末考,所以他们的蜜月之行只安排了短短一周。他们哪里也没有去,七天全待在蒂卡波。他们运气很好,第三天晚上,竟然看到了银河。 静谧的蒂卡波湖边,夜幕降临,夜空如深蓝色的丝绒盒子,繁星如璀璨钻石,闪耀的银河从头顶流淌而过。天空那么近,仿佛伸手便可摘星辰。那种美与震撼,无法言语。 她大多时候如男孩子般,但她心底有着为数不多的小女生浪漫情怀,比如爱夜空里美丽的焰火,也梦想着有朝一日,与心爱的人,在原野上搭一顶帐篷,并肩坐看夏日夜空里璀璨的星空与银河。 这两样,他都帮她实现了。 草地上,她仰躺在他腿上,指认夜空里的星星。 “小时候,夏天的夜晚,我常常这样躺在奶奶的腿上,我们在屋顶天台上看星星。我奶奶几乎认识所有的星星与星座,是她教会我认北斗七星、天蝎星宿、小熊座……她跟我讲,死去的亲人,都变成了天上的星星,我的父母,是最亮的那两颗。”她笑笑,“所以,我喜欢有星星的夜晚。” 他抚摸她柔软的发,听着她细细碎碎说着很多很多与奶奶有关的事情,每一件,每一个细节,都是温暖的,美好的。 他心里好羡慕,更多的却是庆幸与感激,庆幸她自小失去父母,却有一个那么疼爱她的奶奶,把她教养得这么好,这么开朗、善良,心中永远不灭爱之火。 她忽然把视线从星空收回来,她凝视着他,久久地。 他低头看她,好笑地说:“不是嚷着要看一整晚的星星不错开一眼的吗?” 她伸手钩住他脖子,将他的脸拉近自己,额头抵着他的额头,笑嘻嘻地说:“你比星星更好看呀。” 她总是把情话说得毫不在意,却不知道,这样反而更动人。 他低头,深深深吻她。 朱旧,你大概不知道,你才是最美最亮的星辰,将我黑暗孤寂的世界照亮。 回海德堡后,等朱旧考完期末,他们便准备回国。 他们去商场为奶奶买礼物,傅云深对这件事很郑重,非要亲自去挑选。老人家的礼物,可选的并不多,这次依旧选购了冬日里最实用的羊毛衣物。他知道她奶奶喜欢吃甜的,又拉着她去超市买当地有特色的甜点。 第(2/3)页